他让你到我身边,打了什么主意,说说。”
郑殊漫不经心的话仿佛在林夕耳边炸开,他惊讶地抬起头,接着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不知道,郑先生,我在您身边只是想捞一点好处,郑家的事,我没想过插手,我也不懂,您相信我!”
“是吗?”茶几上放着一盘水果,郑殊身体往前倾,把果盘拉到自己的面前,一边低头挑挑拣拣地翻找品相最佳的车厘子,一边说,“我虽然好糊弄,但不傻,你要么乖乖说,要么……”他抬起头,将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看着林夕就着他未尽之意,浮想联翩地浑身颤了一下,他眼睛一弯,吐出果核,“要么……我起诉你,打官司还钱。”
这得多不要脸才说得出口,可林夕听了却慌得坐不住。
他是公众人物,被人起诉进法院,不管输赢,绝对上热搜,而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旦被扒出来,他只能社死了。
郑殊这一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软肋,不能动弹,比任何威胁都有效。
他张了张嘴,就见一根录音笔堂而皇之地被放在茶几中央,郑殊将它打开来,然后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可以说了。
林夕死死地盯着那根录音笔,眼皮跟心直跳,“郑先生……”
“说了,你我之间一笔勾销,好聚好散,今后见面当做陌生人。”
潜台词就是,他不会动手脚让林夕在娱乐园混不下去,以后能到什么高度,看林夕自己的本事,哪怕今后再找个金主,也不干郑殊的事。
可这样一来,他出卖了郑鸿鸣,后者会放过他吗?
林夕十指纠结在一起,脸上黑白交加,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他心里万分后悔,早在勾搭上郑殊的时候,就应该跟郑鸿鸣一刀两断,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林夕也没打算再隐瞒,他跟郑鸿鸣没到那个份。
“我知道了,我说……”
闹剧
郑殊大步走进家门,抬手一看,时间离10点还差5分钟,刚刚正好。
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对着手机自拍了一张剪刀手,擦咔一声,照片定格。他看了两眼,发现自己手残拍不出那种“夜色静如水,人比桃花娇”的美感,于是朝迎上来的秦伯招了招手,一把将手机递到老人家手里,“给我拍张好看一点的。”
秦伯虽然将郑少爷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走哪儿都能被夸奖的专业管家,但可惜不精此道,拿着手机左摆右摆依旧拍不出比郑殊那简单的剪刀手更上一层楼的照片,只能多拍两张,供自家少爷选择。
他看着笑眯眯的郑殊,忍不住问道:“少爷今晚很高兴?”
“高兴啊,事情都办妥了,终于能够大步朝前,翻个篇。”郑殊一边说,一边挑出看得过眼的照片,顺手戳开俞斯年的头像,美滋滋地发了过去,还装模作样地跟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我们家的花园真漂亮。]
那头正笑得一脸标准的方杰感觉到口袋震了一下,他拎出来正好是老板的手机,瞄了一眼,不意外地就看到了郑少爷这一句充满自恋与招摇的信息,忍不住龇了龇牙。
他抬头望向前方,只见这充满纸醉金迷,云鬓香影的酒会上,正上演着一场落幕前的大高潮,而本来准备走人的俞董,正端着香槟闲来无事般地站在大佬堆里,事不关己地看着主家的闹剧,似乎挺感兴趣,还能跟边上一同凑热闹的乔董说上两句。
方杰想了想,还是没把手机递过去。
时间往前拉半个小时,借着这次诸多上层名流到达的酒会,谢老爷子趁兴宣布长孙谢敏达与京市苏家小姐的婚约。
苏家虽然不做实业,但是在金融方面特别是银行颇有人脉,地产业动则上亿流动资金,周期又长,想要摊子铺大,没有银行帮忙根本玩转不开,更逞论苏家就一个女儿,谢敏达娶了这样一位夫人,今后的事业必然一帆风顺。
不管在场的人心里是什么想法,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祝贺这对即将连理的新人,恭维一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谢老爷子对这个孙媳妇显然非常满意,当场就送出了丰裕2的股份作为贺礼。
股份虽然不多,但意义却非同小可,那几乎是对继承人的肯定,作为谢敏达的父亲,谢清的神情几乎是激动的,兴奋的,当场带着两个还没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一同向谢老爷子道谢。
“看来,丰裕以后是长房的。”乔董嘬着香槟,与俞斯年闲聊着。
而俞斯年的目光却随之瞥向一旁的谢章,果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熟悉的阴沉,若非这里觥筹交错都是外人,恐怕就得精神病附体发疯一通。
不过看谢博文那初离象牙塔还懵懂无知的眼神,只流露出对新人的羡慕和憧憬,俞斯年就知道这孩子天真烂漫,还没见识过父亲那颠覆人生的一面。
他轻轻抬了一下那副精致考究,价格不菲的金丝眼镜,心里感慨了一声运气真好,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谢章后娶的夫人背景强大,让男人不敢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