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没有故作羞涩,她大大方方回看过去。
“你这丫头……”侯夫人莞尔,她是看出来了,婚事虽说定下了,还是她儿子更牵肠挂肚。
“怎么没带冬珠和风平过来?”她不再打趣,跟海珠话起家常。
“舍不得日日去光顾的食客,赚钱上瘾了。”海珠笑,“长命呢?在念书?”
“跟着武夫子习武,我们过去看看。”侯夫人带着海珠出门,她跟伺候的丫鬟说:“去厨下通知一声,多做两道姑娘爱吃的菜。”
将军府有个演武场,海珠还是头一次过来,临近晌午了,四月的日头有些毒辣,长命站在树荫下跟着武夫子一招一式地认真比划,紫色的短衫被汗水泅湿,发尾打缕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脖颈上,稚气的脸上满是认真。
侯夫人抬了下手,丫鬟小跑着过去跟武夫子说话,下一瞬,长命扭头看过来。
海珠笑了,“长命也晒黑了。”
“小婶婶。”长命调皮地喊,“风平也一起过来了吗?”
“他没来,他忙着赚钱呢。”海珠递一方手帕让他擦汗,翘起嘴角说:“你现在就改口了,以后可就没有改口钱了。”
“小姑姑。”长命迅速改口。
海珠拍拍他的头,说:“小伙子挺厉害啊,这一套招式打下来已经有武者的风范了。”
长命咧来嘴笑,笑得嘴包不住牙了还谦虚道:“不如我小叔厉害。”
“夫人,姑娘,穆大夫过来了。”丫鬟过来传话,“是少将军让他来的。”
“我们回前院,长命你下去换身衣裳就去找你祖父和小叔,喊他们吃饭。”侯夫人道。
到了前院,穆大夫见礼后过来给海珠把脉,一盏茶后,他松开手说:“快入暑了,温补的药先停一段时间,等入秋了再喝。”
海珠脸上立马露出笑,她大松一口气,“我就说嘛,是药三分毒,哪能一直喝。”
“我教你的那套招式可别丢下了,早晚各练一柱香。”穆大夫嘱咐。
“海珠身体如何?”侯夫人出来问。
“除了体寒没其他毛病。”穆大夫如实说。
门外传来见礼声,侯夫人让穆大夫退下,她跟海珠去前厅用饭,海珠见到韩霁立即开口说她不用喝药了,“你送我回去的时候记得跟我奶说一声。”
“呦,你阿奶更信任她孙女婿?”侯夫人打趣。
“她领了任务要监督我喝药,谁下达的任务谁负责善后。”海珠解释。
丫鬟端了饭菜上桌,五个人十二道菜,韩提督和韩霁口味重,他俩喜欢吃的菜以煎炒为主,侯夫人口味淡,又兼以养生,吃的多是汤和炒菜,长命年纪小,吃的多是味淡软糯好消化的。他们一家四个人三个口味,多了海珠以后,桌上又多添了口味偏甜的汤煲。
侯夫人留意了下,海珠是个嘴壮的,桌上的菜她都喜欢吃,煎炒烹炸炖煮,来者不拒。
饭后歇晌,海珠吃撑了在院子里赏花消食,突然丫鬟来喊,她纳闷道:“怎么回事?”
“姑娘快去前院,朝廷的天使来宣旨了。”又一个小厮跑来通知。
梨花苑在府西侧,离前院有些远,海珠过去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正堂点了香案,一个眼熟的太监双手捧着圣旨还没展开。
“公公,我家的人到齐了,宣旨吧。”韩提督恭敬地跪下。
韩霁拉着海珠跪在他身边,位于他娘的正后边。
“这位姑娘是……”宣旨太监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本侯未过门的儿媳妇,已经下聘了。”韩提督说。
“这……”宣旨的太监迟疑了,他身侧的钦差也变了脸色。
海珠瞄见钦差点了下头,太监展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宣读圣旨,长篇累牍的一大段话,她听明白,这是皇上给韩霁指了个媳妇。
“臣与齐氏海珠两心相悦,已经父母之命,承媒妁之言定下婚约,一男不能娶二妻,恕臣不能接旨。”韩霁开口,“公公不必为难,本官将上书禀明情况,皇上圣明,想必会收回成命。”
“那便依少将军所言。”
海珠察觉到几道视线在她身上打量,起身后她看过去,明晃晃看到他们眼中的诧异。
韩提督和韩霁领人去书房说话,侯夫人喊上海珠,她们婆媳俩张罗着款待朝廷来使的事宜。离了人,侯夫人跟海珠说:“你不必忧心,西望早已写好了奏疏,只等朝廷来人了就递交上去,你俩的婚事不会出差子。”
海珠沉默了片刻,说:“皇上指婚是为了派个人过来监督你们吧?他会收回圣旨吗?还是说像戏文里讲的,她为妻,我为妾?”
“天高皇帝远,他就是送十个八个姑娘来也不起作用,皇上此举就是为了制衡,如今西望娶了寻常人家的姑娘,他自然不忧心了。”侯夫人安抚地笑笑,透露说:“若是想安插耳目,我们府上的丫鬟小厮,抑或是你伯父重用的下属,这些都比他指婚送来的郡主更得用。”
海珠也明白,她就是要个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