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春雨连绵不断,每天不是阴云密布,就是漫天都充斥着能见度极地的雾气,而有天早上雾气散去后居然罕见地出现了太阳。
江樾微正好赶着出太阳了,推掉手上的事情来看她。
她们就那么坐在庭院里晒得慵懒,于是林钰把这些话趁着闲聊半开玩笑似的同江樾微说,江樾微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她说她要是真是这样的人那她该怎么办。
林钰脑子一片空白,她第一次看她笑得如此酣畅淋漓,有些无措地撇开头,她生平也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一下子竟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之相媲美的人。
“我不知道。”
“我们铜臭满身的人,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但凡缺一个都不会动手。”
她小心翼翼起身,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小林杏,起身后还不忘给她把被子往里头掖了掖。
她拉开抽屉,拿起了上面那个遍布灰尘的铁盒,打开后,偌大的盒子里只躺着一封信。
这是江樾微在她出了月子的半年后托人给她送来的一封信,当时里面夹着一迭钱。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她摊开信,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上面是很简短的几句行书:
吾儿玉兰与我已远渡重洋
钰珍重
请勿挂念,一切如常。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唯独这段话直到江微樾的离开了林钰也没有问出来。她又看了一会儿,手指在信封边缘摩挲了不知道多久,而后按照痕迹对折,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