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霖眼泪还挂在眼角,重复道:“3,3p?”
小刀把门打开,袁一霖瞟了一眼,不免骂道:“我靠。”他不敢置信,“你不会是要我和他和你,我们叁个,我们叁个。”他说不下去了。
小刀轻轻笑了一声,叫人毛骨悚然。
“请进。”她说。
门外苏彗一张脸惨白,也不知是不是粉底液色号用得白了。他没进来,但也没扭脸就走,他视线在小刀和袁一霖之间流转,他看见袁一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淡红的痕迹,这房间里自然有股暧昧不明的东西在流动,让他惴惴不安。
看苏彗不动,小刀也不勉强,只把门给敞开了搁在阻门器上。她到水吧去倒茶喝,留着苏彗和袁一霖面面相觑。她在喝茶间隙,转身来观察他们。袁一霖面带轻蔑,他刚还哭来着,倒是不知道他在哭什么,这会儿看不出哭相了。苏彗面色惶惶,他到底是心虚的,再加上他压根没想到,小刀会安排袁一霖在场。
良久,袁一霖嗤笑了一下,这一下,打破了僵局,苏彗立即说:“你笑什么?”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进来。他的走动碰到了门把,门缓缓地自阻门器回弹,轻轻地“啪”一记阖上了。
袁一霖撩起外衣随意披上,懒洋洋地歪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吵闹的综艺节目即刻给这空旷的房间挤满了人声,可人声越多,苏彗就越显被冷落,袁一霖根本不理他。
苏彗恨得额角青筋凸起,忽而他转身去,匆匆看一眼小刀,说:“找我什么事?如果在忙,我就先走了。”
小刀摇摇头:“我不忙。”她甚至拉着苏彗也坐到沙发上,左边袁一霖,右边苏彗,她坐中间,他们叁个总是这样的布局。“倒是你,忙了一天,不休息休息吗?”
“我有什么……可忙的。”苏彗急得接了半句,又怕多说多错,不再说了。
袁一霖又蔑笑。
小刀拿起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最后停在热播古偶上,她看了几眼,说:“头套也太粗糙了,连发脚都没藏住,把演员的脸型衬得像倭瓜。”
“这人是不是最近得了个什么奖?”袁一霖回忆。
“不是他,是另一个。”小刀道。
“那他们怎么长一样?”
“是你瞎。”
“我怎么会瞎?”
“那你说说,这么多天在片场,你都看出些什么来了?”
“我——”
“我还是先走吧。”苏彗倏地打断他们,站起来就往外走。袁一霖和小刀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小刀叁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把他一把拉进大门边的盥洗室:“彗彗。”
苏彗被小刀这个称呼给吓了一跳,一吃惊,反应就慢了,顺势就被小刀拽过去,又听见门砰一下被小刀关起来。
“你别折磨我了。”苏彗说,“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兴师问罪,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兴师问罪?这从何说起呢。”小刀笑眯眯的。
这一笑,却把苏彗笑得心里直发毛。上一次,小刀这样对他笑完没多久,他就被小刀给摆了一道。
“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觉得我要‘兴师问罪’?”
苏彗看着小刀淡如水的表情,和她那对不辨喜憎的眸子,心虚到了极点。叔叔说过,人做了亏心事,要么睡不着,要么就睡得特别香。前一种败事有余,后一种乱世枭雄。苏彗一直知道,自己不会是曹操。他于是低着头不语。
“其实到豆瓣发爆料贴,不是什么新鲜招数。可虽然不新鲜,但还是卑鄙。”
“你也拍我视频,到微博曝了我,怎么不说你卑鄙。”
“我是卑鄙啊,苏彗,你不会以为我想入党吧?”
苏彗被呛得顿住,只能想到一句老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心底深处忽然好奇起来,如果小刀真的和叔叔交手,谁输谁赢?
“因为我卑鄙,所以我也不能怪你卑鄙,只是,我们这种卑鄙的人,做事还是得讲究个事出有因。我曝你,是因为我想威胁你,见你叔叔,事到如今,你叔叔我是连半根头发都没见着,但好歹,我还能把自己给厘清。可是你呢,你曝我的目的是什么?”
苏彗怕天怕地怕小刀,最怕就是小刀追根问底。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闹不明白的事,被小刀追问起来,就更千丝万缕。
“为什么?”小刀又问。
那些别扭,那些不平,那些夜不能寐。那些急躁的膨胀的欲望,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刀看着他。
“说。”
“说什么。”
小刀凑近他,将他逼退到门上,抵着他不让他动。这时,他发现小刀比他想象得要强壮。她身体的素质和线条非常紧,被她包围,他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再加上,此时他心理防线也快要决堤。
面子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面子算什么?是谁教他人活一张脸?叔叔?还是妈妈?可叔叔和妈妈,也多的是不要面子的时候。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