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抢救香烛和孟梨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孟梨。也因此抬起了一条腿。
“哎呀!”孟梨故作惊慌,顺势倒人怀里,两手还握着空水杯,满脸愧疚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不小心绊倒了。”
“孟梨!”
“你凶什么凶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孟梨索性抬手掩住眼睛,装哭起来,“呜呜呜,我好心好意端水给你喝,你居然还凶我!你今天敢凶我,你明天就敢打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好心没好报啊……”
“对不起……我,我没有凶你,我只是……”常衡手忙脚乱将人扶了起来。
一抬眸,见最后一丝火星子也灭了。
他长叹口气,又垂眸睨了一眼孟梨。
“看我干嘛,”孟梨撇嘴,“这只是个意外,又不是我诚心的……”
“你回去吧。”常衡去取了新的香烛来,作势要点燃。
孟梨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震惊道:“香都灭了,你也起来了!那还点什么啊!定是你师父在天有灵心疼你,所以才会绊我一下……反正灭都灭了,你别辜负了老人家一番苦心啊。”
他有时候觉得,常衡真是个死脑筋,为了阻止常衡犯傻,孟梨又装头痛,捂着头一阵哀嚎。
“阿梨,你这是怎么了?”常衡果然放下了香烛,抬手扶着他,十分着急。
“我也不知道,突然头好痛,感觉要长脑子了,啊,不是,反正就是疼!”孟梨边说,边连连打喷嚏。
常衡只好将他先带离此地,待回房间后,就赶紧取来清凉油,置于孟梨口鼻处。
孟梨眯瞪着眼,突然觉得一股清凉直逼天灵盖,瞬间就睁大眼睛,掩着口鼻,惊问:“哪里来的风油精!”
“你头还痛吗?”常衡拿着风油精继续向他靠近。
“不疼了,不疼了!就是还有点晕,你给我揉揉罢。”
孟梨假模假样地歪在床上,对常衡手里的风油精深恶痛绝,都不知道修真界哪来这种玩意儿的。
眼瞅着常衡居然把风油精倒在掌心里,他赶紧道:“别别别!我不喜欢风油精!”
“这是清凉油,用这个揉一揉,头就不疼了。”常衡轻声道,绿色的油水,倒在掌心,很快就往四处散开。
他合着手掌,揉搓了几下,再分开时,不仅手心油光水滑,连十分修长的手指,也隐隐泛起一层浅绿。
孟梨很是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可还是被常衡抓住,两手揉上了他的太阳穴。
虽然风油精的气味冲,但揉久了,还是挺舒服的。
孟梨眯瞪着眼睛,哼哼唧唧地享受。
心想,打铁要趁热,趁着他们三天前才那啥过,赶紧温存一下,加深加深感情。
反正睡都睡过了,罚也受过了,常衡在道观定也待不下去了,不如一鼓作气,逼着常衡还俗得了。
但是!
常衡必须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才行!
孟梨可不希望自己一会儿被风油精蛰得鬼叫。
男主真是不解风情
孟梨按了按常衡的手,抬头冲他眨了眨眼。
奈何这个小道士不解风情,还一脸迷茫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眼睛干。
孟梨简直拿刀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咳了一声,然后拉开衣领,边扇风,边说好热。
常衡凑近端详他片刻,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在确定他真的没有发烧之后,告诉他,后山有条小河,清澈干净,热的话,可以去那里冲个凉。
孟梨:“……”
“不过,你最好白天去。”顿了顿,常衡又道,“因为我听说,那里常有水蛇出没。”
“……”
难道是自己暗示的还不够明显?
孟梨细细琢磨,之前在书摊上,意外瞥了几眼不可描述的小黄|文,里面怎么勾引男人来着?
眼神要迷离,香肩要半露,姿态要优美……他记得,插画上的小美人,好似把一条腿翘起来,搭在了男人肩上的。
孟梨瞥了几眼,自己跟常衡的距离,又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觉得太羞耻了。
又不好意思说这痒那痒,求好哥哥替他解解痒,碰上个脑子不开窍的出家人,快愁死他了。
孟梨可没有那么厚如城墙的脸皮,只是哼哼唧唧,让他先去洗干净手。
常衡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去洗干净了手,回来时就看见孟梨已经脱的只剩条裤子了,端坐在床边,还拍了拍旁边的床,示意他也坐过来。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慌忙侧过身去,心里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阿梨,你该回去了。”
“急什么啊?”孟梨瞥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鸡,一入夜就得回笼,他见常衡不肯坐过来,直接上手拉了一把。
常衡落座之后,又默默起身,离他远了一些,轻声提醒:“快过宵禁了,你待在我这里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