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担心他,李唯随后开口讲了一个笑话,虽然比不上他二姐夫,但气氛很快和缓了下来。
佣人们呈上了汤盅,是很滋补的花胶乳鸽汤,柳管家跟在后面,看到桦姨时,神色如常,半点没有上午被罚站的尴尬。
我很佩服她这种情绪管理的能力。
“先生,这是老夫人一早起来亲自去厨房炖上的白花胶呢……”
柳管家适时提起这盅汤品的由来,老太太抬起眼,投去赞许的目光。
“多谢母亲。”
老太太又看向李唯,眼里满是爱怜。我低下头,因为之前的事情,我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只要我的小唯好好的,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母亲对孩子的温言细语总能听得我心里一软。老太太虽然对我不怎么样,但对李唯的爱护却让我动容。
然而也总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太太话音刚落,就见李唯放下了汤匙,用餐巾轻拭起唇角。
我内心不禁警铃大作。
这几乎是他挑事前的标志性动作之一了。果然在下一秒,李唯就开了口,状似无意地问向柳管家:
“今年花胶的个头似乎都小了点?”
花胶的……个头?
我瞥了一圈桌上的汤盅,都是二十头以内的尺寸,真不知道李唯从哪里看出花胶缩水的。
更何况——
这也不是身为华国保密局局长兼华族大世家李家家主该操心的问题吧?
这么看来大先生让你停职反省是有点子原因的,李唯。
只是在李家他的话从来不容置疑,柳管家连忙解释起了原因,从全球变暖到物种退化,还说怕主人们吃的不合口,这批白花胶已是亲自飞去y国采购的了。
“是这样啊……”
李唯淡淡道。显然柳管家的解释并不能叫李唯满意,又也许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柳管家的解释不过徒劳而已。
“昨天在凤台吃点心,好奇多问了一句,我才知道我们家买一两花胶的钱,都够凤台买上二两的了……柳管家,采购的事一直都是由你主管的吧?”
我惊讶地看着李唯。
他一向视金钱如数字,从未较过真,尤其是在这样的细节上。只是柳管家虽有中饱私囊的嫌疑,但到底是老宅的人,还要看老先生和老太太的意思。
“柳静差事太多,忙这个忙那个,一时算错了账,让她补上就好了,小唯,水至清则无鱼,算了吧……”
老太太心知肚明,却因体谅柳管家过往的忠心,和起了稀泥。
“……既然差事太多,少做两件就好了,先别当管家了,去财务那里学学怎么算账吧。”
老太太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李唯借力打力地噎了回去。柳管家没有答应,只看着老太太,大约在等她老人家再求一求情——财务是清水衙门,可比管家难过多了。
可惜老太太还未再开口,李唯就把柳管家的退路彻底堵上了:
“……不愿意去吗?看来李家是用不起你了,桦姨,跟柳叔说一声,从明天起就放柳静出去做事吧。”
身为世家的家仆,世代服侍主人的同时,也享受着主人权势的庇佑。李唯看似一句轻描淡写的“放出去做事”,实在是掀翻了柳家在李家积攒了几辈子的体面。
柳管家的脸涨的通红,她咬着唇,浑身都在发颤,佣人们识趣地低下了头。老太太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
“你这孩子……”
我刚抬起胳膊肘,轻戳了戳李唯,就见老太太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
“听说上午柳静说错了话,得罪了郁西……郁西,柳静不过一个下人,你何必跟她计较呢?”
我立刻收起了胳膊肘。
我就说在李家我是当不了好人的。本来想劝李唯息事宁人,让老宅自己处理,好给他母亲留点面子,结果老太太反手就把这口挑拨母子关系的大锅扣在了我头上。
就……行吧。
我就多余管你们家的事。
我当然不敢在小瑾和小瑜的面前辩白我出轨的事,老太太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把我拖进来吃这个哑巴亏。
所以说有郁西就怪郁西,没有郁西就怪没有郁西——比起母子冲突,还是婆媳矛盾更让大家喜闻乐见哈。
“还有这样的事吗?”
我看向了李唯。眸色晦暗,这是他发作前的预兆。
我出轨并不是光彩的事,老太太围西救静,其实也是在李唯的雷区上蹦了个老年迪斯科。
“没有。”
“有。”
正当我背起小黑锅准备粉饰太平时(请轻喷,毕竟人家是亲母子,我这个时候要是火上浇油就等着被秋后算账吧),桦姨的声音却与我同步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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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老太太的笑容凝住,显然她也没想到桦姨会横插一脚。她蹙起眉尖,听桦姨一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