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吕逸愣住了,“在下听说何进对皇甫中郎将和黄巾军相持不下颇有微词啊!”
“那是给朝廷看的表面文章罢了!”郭嘉摇了摇头,“这世上恐怕只有何进一人,最不希望黄巾之乱早日平定!”
“这是为何?”吕逸不解。
好么,每个人眼里的何进都是不一样的。
卢植是一个说法,徐福是一个说法,现在到了荀彧这里,又是一个说法。
吕逸曾经以为依照后世的那点先见之明,自己对何进的打算应该是能判断准确的。
没想到现在把他自己都绕晕了。
“请问将军!”郭嘉目光幽幽,“张角伏诛之日,何进还有什么理由手握兵权?”
“没了兵权,何进一个不受宠的外戚,又有什么资格和十常侍分庭抗礼?”
“这”吕逸恍然大悟,确实如此,只有这仗坚定不移地打下去,何进才能不断扩大自己手上的筹码。
对于何进而,真正的心头之患是张让,而不是张角。
“即便如此!”吕逸却摇了摇头,“皇甫将军不愿意出动,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是他不想出手,实在是皇甫嵩摆明了不配合。
皇甫嵩的为人他虽然不了解,但却不像是会和何进同流合污的样子,否则卢植早就该提醒他,而不是修书一封代为引荐。
“他心中怎么想并不重要!”郭嘉幽幽地说道,“将军可不是他麾下兵马,说到底,将军现在虽然身份尴尬,反倒是少了许多掣肘,正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
聪明人不需要多说,吕逸瞬间便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这么说,我正该自行其是?”吕逸试探地问道。
“正是!”郭嘉点点头,“于将军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名声嘛,可能还得再臭上一阵子!”
“计将安出?”吕逸点了点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生但请直无妨!”
“好!”郭嘉赞许地拱拱手,“志才兄,你是人家的谋士,便请你来说吧!”
戏志才苦笑一下,“这馊主意是你们出的,骂名却要在下来背,真是岂有此理”
吕逸却大大方方地劝道,“先生不必担心,恶名我来背,哈哈!”
戏志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道,“当务之急,就是解了长社的僵局!”
“将军和黄巾军交手过,更重伤张角,想必对他们的弱点知之甚深,这一点不难!”戏志才一开始定计,瞬间开启了高人模式,一种强烈的自信汹涌而出,和先前的低调判若两人。
“只要这一仗能打破僵局,皇甫嵩便只能跟进,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角落败在即,却还按兵不动!”
“如此一来,颍川到洛阳,便可一举脱困,到时候他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挥师南下,将荆州和南阳的黄巾军余孽一举荡平,要么挥军北上和卢植汇合,击破广宗再挥师河间,清剿青徐黄巾军!”
“如此一来,何进即便再想拖延时日,也没有了机会,危局自解!”
吕逸点了点头,“只是这么一来,我这根出头的椽子就把何进的罪狠了,只怕太平之日,就是秋后算账之时了!”
“正是!”戏志才肃容说道,“但那是将军已经挥军西进,正倾尽全力平定南匈奴寇边之患,他便是再恨将军,也只能等!”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日子可不好过啊!”吕逸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说道,“更何况,我要平定胡虏,也少不得朝中粮草支持”
“这正是在下刚才说的名声问题,将军”戏志才面露不忍。
吕逸的豪爽他很敬佩,一想到这么一来,相当长的时间之内,吕逸那臭大街的名声都会被做实,搞不好是个朝中人人喊打的局面,他总是有些欲又止。
“先生但讲无妨!”吕逸看出他为难,鼓励地说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戏志才这才幽幽说道,“将军只需向十常侍修书一封,尽道投靠之意,恐怕何进的问题就可迎刃而解只是这么一来”
“啊”吕逸一听,终于有些犹豫了,“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就不能效当年冠军侯故事,因食于敌,长驱千里吗?”吕逸还是有些不甘心。
“将军说笑了”戏志才无奈地说道,“当年冠军侯虽说驰骋千里,但毕竟有卫青做后盾,武帝陛下更是倾全国之力征讨匈奴,哪里是将军想的这么简单?”
“若是没有朝廷的支持,这一路从西凉到龙城,数千里征途,试问将军,怎么打?”戏志才无情地把吕逸最后一点幻想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