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部老板凑过来，打量了一番后地说道：“错不了，不过老刘脸被火烧伤过，看起来和照片里的人完全不像。”

褚刚马上掐灭烟头，掏出手机给谭冉发了条信息：“我找到了线索，为了防止意外，你带人过来支援我。”

冷库屠宰间。

一进去，血腥味和冷气扑面而来，褚刚压低帽檐，装作送货工人混了进去。

角落里，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正抡着砍刀分解猪腿，他戴着口罩，虽然背影和王彪有几分相似，但左耳缺失的轮廓和照片上的王彪区别很大。

褚刚走到对方身后，试探着喊了一声：“王彪。”

男人浑身一抖，砍刀“咣当”掉到案板上，缓缓转身，眼睛布满血丝，说道：“你认错人了。”

褚刚却从对方的反应，看出异常，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是你干的吧，事后你假死躲在这儿，还真以为能躲一辈子啊？”

王彪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抓起剔骨刀，吼道：“你是谁的人？”

褚刚亮出警官证，说道：“开发区分局刑警队长褚刚，周正坤如果知道你还活着，肯定要灭口，你赶紧跟我走。”

恰好这时，冷库外传来刹车声，王彪脸色大变。

他一把扯下口罩，左脸疤痕扭曲，但还能看出当年模样，他哆嗦着拿起杀猪刀，威胁道：“你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两名穿着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眼神阴狠地走进来。

“这些家伙动作好快！”褚刚拉着王彪就往外冲，可后门被两个黑衣人堵住了。

“砰！”

子弹擦着褚刚耳朵打到墙上，吓得他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王彪用力推开褚刚，从案板下抽出一把猎枪，喊道：“老子装孙子装了十八年，今天该算账了！”

“王彪，别冲动！”褚刚有些着急。

如果王彪死了，他等于白忙活一场。

“砰！”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贴着王彪胳膊飞过，钉进后面的猪肉里。

褚刚骂了句：“操！”

赶紧翻滚到案板后，迅速拔枪上膛。

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不断持枪射击。

王彪脸色惨白，握着猎枪的手直发抖，说道：“我就知道……那畜生不会放过我……”

他哆嗦着放了一枪，完全没打中。

褚刚大喊：“趴下！”

同时，他瞄准两名黑衣人，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最前面的黑衣人倒地了，剩下两人马上找掩体，子弹像雨点般射过来。

褚刚趁机扑向王彪，拽着他滚到冷冻柜后面，说道：“想活命就跟我走！”

他感觉手上有些湿热，低头一看，发现满头都是血，原来是王彪中枪了。

“你坚持住。”褚刚一咬牙，对这剩下的那名黑衣人，又是两枪。

那名黑衣人胳膊中枪，见事不可违，踉跄退出仓库。

“躲了十八年，还是躲不过。”王彪瘫坐在地上，小腹被鲜血染透。

“玛德，你给老子撑住！”褚刚眼睛都红了。

如果王彪死了，那所有的线索就又断了。

王彪咳嗽了几声，又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塞给褚刚，说道：“这是我当年偷偷保存的证据，有周正坤指示我杀人的录音，我一直留着呢。”

褚刚心头一震，赶紧把油纸包塞进衣服内层口袋。

“你给老子坚持住。”他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王彪口吐鲜血，却死死抓着褚刚的手，说道：“告诉郑家那个闺女……我对不起她父母……当年厂子改制……她父亲挡了别人的财路……”

话没说完，王彪的手就垂下去了。

褚刚咬着牙背起王彪的尸体，从冷库后门冲了出去，他心里清楚，现在要翻盘，就得去找在医院养病的公安局长朱潜。

深夜，市立医院特护病房。

朱潜正在输液，突然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砰！”

病房门被撞开，手上沾着血的褚刚冲了进来，他身后还站着一名花容失色的小护士。

“发生了什么事，毛毛躁躁的。”朱潜不满地瞪了褚刚一眼。

他对褚刚有印象，知道他是陈阳手下的得力干将。

褚刚“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