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子,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故作好心道:“赵景磐,你糊涂啊,为争军功勾结北燕,残害姑母,葬送数万百姓的性命,此等作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赵景磐冷笑一声,激愤道,“赵瑾俞,你也有脸说我?你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把他给我带下去,”官家面色阴沉地嘱咐禁军首领道。
“父皇!父皇!”赵景磐一声比一声高,他被人架着胳膊拖了出去,“我是冤枉的,父皇!我是冤枉的啊!”
官家走到贺兰漪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五味杂陈道:“漪儿,回去休息吧,舅父一定会给你和你兄长一个交代的。”
朝中如何议论的此事,贺兰漪不得而知,因为她一直都在承福宫养病,毕竟之前赵景磐是真的待她很好,经历了那一遭事,心神俱疲,突然就患病倒下了,太后心疼,让瑶轻姑姑亲自照顾她。
某天贺兰漪听一个宫女说,刑部查出来枢密院有重臣勾结北燕,那人大概率是宋少衡的父亲宋知羲,刑部和大理寺正在加紧审问此事。
这些日子里,贺兰漪一直在想着如何向太后求情,她不希望宋家的事牵连到宋少衡。
可还未等她开口,宋少衡突然入宫来见她了。
“你父亲的事?”贺兰漪坐在美人榻上,轻声问道。
宋少衡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好些了,他笑了笑,“查清楚了,不是他,是另一个人泄的密,栽赃给他,他并不知情,刑部已经把他放回家了。”
贺兰漪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在意宋知羲的生死,她只是觉得如果上一世真是宋知羲出卖的宋少衡,那宋少衡也太可怜了。
宋少衡过来,除了告诉贺兰漪这件事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太子昨日下狱了。”
“什么?”贺兰漪震惊道。
宋少衡压低声音,“你还记不记得蔚州城那群被人种下金蚕蛊的护卫?”
贺兰漪点了点头,“跟那有什么关系?”
宋少衡:“太子对种蛊之事知情,他之前一心追求长生,杀了许多无辜的人,蔚州那些护卫也是他用来试验长生之术的,只不过被三皇子将计就计,将试验长生的蛊虫换成了金蚕蛊。”
“除此之外,三皇子还供出了许多太子做的恶事,官家震怒,夺了他的太子称号,让人抄了东宫,把他关进刑部大牢了。”
贺兰漪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有件事,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宋少衡温声道:“赵景磐在大牢里,一直说想见你一面。”
“见我?”贺兰漪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可还说什么别的了吗?”
宋少衡摇头:“他只说要见你一面。”
贺兰漪沉默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不必再见了,我与他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再见又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见宋少衡似乎还有话未讲完,贺兰漪喝了口茶水,“你不说,我就回去睡觉了。”
宋少衡抿了抿唇,似乎是很紧张,“就是,虽然太子下狱,可姚贵妃毕竟陪伴官家多年,官家只是处置了太子,宋知羲被从大牢里放出来后,姚国舅又去见了他。”
“还是五公主的婚事,姚贵妃要他来同宋知羲说和,可如今我是靠你活着的,怎么能娶别人呢。”
越说到后面,宋少衡的声音越小。
之前在蔚州,贺兰漪用还魂之术救回了宋少衡的性命,但这种逆天改命之术,即便是陶先生献祭了一条命,其带来的反噬也无法避免。
就比如,宋少衡和贺兰漪的性命现如今都系于贺兰漪体内那颗黑珠子,贺兰漪如果死掉,宋少衡也会死。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贺兰漪故意皱着眉头逗他道。
宋少衡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整个人都僵硬了,鼓足了勇气,紧张地大脑一片空白,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我说,我能不能娶你啊?”
他生怕贺兰漪不答应,硬握住发抖的手指,让自己冷静一些,卑微补充道:“你知道的,我现在离了你不能活,就算你不愿意嫁给我,那让我陪在你身边行吗,我,我不要名分也行的。”
贺兰漪突然低头装痛捂着脚啊了一声。
“怎么了?”宋少衡着急起身过去,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贺兰漪突然抬头亲了他一口。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我答应了。”
熙宁十年三月的最后一天,北京大名府。
傍晚,绾儿进屋来给贺兰漪送布料,笑道:“郡主,姑爷他现在就带着宋巍和宋安去慈光寺门口等着了,慈光寺明日清晨才开山门呢,姑爷这未免去的也太早了。”
贺兰漪不以为意地挑着面前油光水滑的绸缎,“活该,谁让他那时候逞能骗我的,我跟他说了,他拿不到那张红纸护身符,我可是不会跟他成婚的。”
绾儿知道贺兰漪在开玩笑,毕竟他们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