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之炸毛,目光死死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谢云玠。
谁能告诉他,莽夫为什么在夏为仪屋里?
什么时候的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偷偷回京?不怕被人看到?”
他越生气谢云玠越得意,却委屈巴巴地贴在夏为仪耳边告状。
“公主你看他,居然给我起外号,人家才不是莽夫呢。”
夏为仪瞪裴恒之一眼。
“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吗?不准再给人起外号。”
她居然为莽夫责怪他!
裴恒之被顾星曜骂老男人都没这么生气过。
“好歹是大将军,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喜欢告状。”
“喜欢告状也比有的人故意使坏不让我提前回京好。”
谢云玠带着夏为仪在摆了火炉的亭子里坐下,自然而然地挨着她。
裴恒之不想落了下乘,强行挤过去坐在夏为仪另一侧。
夏为仪:突然就左右为男了。
不过,挤着还挺暖和的。
“你又把公务丢给你表妹了?”
她问裴恒之,他是她见过最闲的大官了,她作为公主都时不时要应付何种宴会呢。
不过转念一想,裴恒之是不想参加宴会吗,是除了皇帝,根本没谁愿意请他。
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疯,她母妃的寿宴就是最好的例子。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最近庄家搞了些小动作,平卢节度使那边也在施压,想逼皇帝饶恕靖王。”
这是意料中的事,大虞兵力四分之三在抵御外敌,这些节度使若叛变,就内忧外患了。
萧衍说得没错,也不怪皇帝不重罚靖王,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一个有强势娘家的王爷,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看来,要让皇帝彻底对靖王死心,还是要触碰到他自身的利益。
可在此之前,还得先处理瑞王。
瑞王最近跳得厉害,靖王被幽禁期间,他大肆针对靖王和端王一派的朝臣,甚至明着暗杀,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看起来,会比书里提前举兵谋反。
好在,谢云玠现在回来了,有一战的底气。
大概聊的话题太严肃,两个男人暂时没吵起来,等月上梢头,炉子里的炭化成灰烬,三人也聊得差不多了。
谢云玠扶着夏为仪的腰,径直往房里去。裴恒之下意识跟上去,他抬手挡住对方。
“裴大人,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他趾高气扬的,裴恒之看了眼夏为仪,想问她的意思。
夏为仪如临大敌,这狗男人还想来点刺激的三人行不成?
可惜她已经打算独宠谢云玠两个月了。
“有什么事,你明日再来说吧。”
说罢,二人回了屋里,留他一个人站在雪地中。
“哼!”
裴恒之重重踢倒下人铲好的雪堆,冷哼一声,负手离去。
……
和谢云玠没羞没臊地厮混了十几日,大军终于抵达城外,他趁夜色在头一晚潜出城,和大军汇合。
夏为仪想亲自看他入城,便没和他厮混,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日,她带着两个孩子一大早就到醉香居等着。
楼下便是谢云玠回城的必经之路。
她到时,沿街已经站了许多人,手里拿着绢花或是锣鼓,准备随时欢迎大军入城。
沿街酒楼几乎都被贵女们预订完了,夏为仪发现,她来的都算晚了。
“平阳公主,你怎也来了?”
上楼时,碰到两位贵夫人,带着家中女儿看大军入城。
夏为仪把两个孩子往前带了带。
“他俩闹着要看谢大将军呢,本公主也是没办法,不然大冷的天谁不想缩在屋子里围炉煮茶呢。”
她一脸无奈,两位贵夫人表示深有同感,要不是家中女儿闹着要看,她们一大把年纪怎么好意思来看俊俏后生。
夏为仪有个深爱着的亡夫,两位夫人根本不会怀疑她说的话。
哥儿看着侃侃而谈的夏为仪,小嘴抿地紧紧的。
突然觉得身上的黑锅好重。
几人寒暄一会儿,夏为仪让掌柜给两家送了招牌茶点,而后才带着孩子去了楼上的厢房。
厢房里早就点好了炉子,暖洋洋的,夏为仪脱下狐裘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