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何等敏锐,看到玻璃门外她拿着衣服的身影,就猜到了大致问题。
他只迟了一瞬,便说:“还在楼下咖啡厅坐了会儿。”
咖啡厅?
时宁半信半疑。
她其实想问,他有没有去见苏栩,苏栩不是应酬上出问题了吗?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心疼?
不过,没实质证据,问了也没意思。
只是一点香味就跟他闹,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她拿着衣服出去,没跟他提,但终归记在心里了。
院长请求帮忙
靳宴也不想骗时宁,但事关苏栩,除非他说出真相,否则但凡他坦白接触过苏栩,都会引发灾难。
在最短的时间里,给苏栩足够的补偿,和苏栩分割清楚,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最厌恶拖泥带水,偏偏这件事,注定了无法果断。他不能逼着苏栩提要求,也没办法让自己心安理得地从苏栩的苦难中抽离。
抱着时宁躺下,他什么都没做。
时宁伸手,轻轻抚平了他的眉心,说:“晚安。”
“晚安。”
-
外婆又在医院躺了两天,身体有所好转,她就重提了出院。
时宁劝阻无果,只能找医生询问情况。
正好,苏栩当值。
她脸色不太好,但说起病人的情况时,状态却很专注。
“你外婆现在情况挺好的,可以出院。不过,药要及时吃,回去之后要注意观察老人的情况,不要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说着,把递给时宁一张名片。
“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出院后,如果日常有疑问,你可以联系我。”
时宁压下怪异感,把名片接了过来。
见她话不多,苏栩笑了声,说:“你放心,我是个医生,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工作。”
时宁:“……”
苏栩这么一说,倒显得她狭隘了。
“我相信苏医生的专业。”
“那就好。”
对话匆匆结束,时宁扫了眼办公室,有意观察苏栩的生活习惯,更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只有消毒水味。
她内心自嘲一笑:魔怔了吧,哪有医生上班会熏香的。
有别的医生进来,因为跟时宁熟悉,便多嘴说了两句。
“正好,接了你外婆出院,过两天元旦,可以跟老人在外面吃跨年饭。”
时宁是有意说出院的,就当她小人之心吧,她没完全信任苏栩,外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容马虎。
别的医生也说没问题,她才放下心。
转身出门时,正好遇到院长。
一看是她,院长态度很热络,围着外婆的病情说了一堆,还请了时宁去院长办公室坐。
身后,那刚进来的男医生对苏栩说:“这时小姐可是个香饽饽,院长都上赶着巴结。”
苏栩落笔的动作顿了下,“院长有事想求她办?”
男医生低声说:“院里有笔固定捐款断了,捐款人破产了,现在好几处缺钱呢。”
苏栩眸底闪过讽刺,“院长是想成立慈善基金吧?”
“聪明。”
“那可不是小钱,一般人做不到。”
“所以啊,才要找这位时小姐。”男医生眼神暧昧,说倒:“她背后可是靳宴。”
“是吗?那的确不是简单人物,难怪院长要笼络。”苏栩笑了笑。
院长办公室
时宁听了大致内容,先是说了两句场面话,接着才委婉道:“院长,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你。”
“时小姐再谦虚了,您如果愿意在靳总面前说两句,那靳总肯定是会考虑的。“
时宁想着赶紧脱身,便说:“我只能跟他提一句,能与不能,决定权在他。”
请他吃跨年晚饭
院长是老油条,说话点到即止,没步步紧逼。
时宁从办公室出去,把外婆出院的手续办齐了,下午就接老人家出了院。
苏若敏来了好几通电话,每次都说明天回,结果一直没回。
时宁心中埋怨,对母亲的厌恶又添一层。
外婆劝她:“你妈妈也不容易。”
“她介入别人的婚姻,原配比她更不容易。”时宁下意识回嘴。
外婆噎住。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时宁有点后悔,声音寂了下去。
外婆叹了口气,“你妈妈是有错……”
她是个本分人,对于女儿干的那些事,她也觉得不光彩。可无论如何,女儿终究是女儿,她割舍不掉。
时宁明白,只能岔开话题:“房子我打扫干净了,您进门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买。”
接外婆出院的车是靳宴安排的,老人坐着豪华的车,已经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