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前后所有异常的事情,期间可曾与人起过什么争执,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林子晏说道。
&esp;&esp;她看顾夜白一眼,顾夜白目光淡淡,是一贯的深沉和疏冷。
&esp;&esp;她心里抽抽的疼,不敢怠慢,赶紧使劲回想。可是……她在落迦连门也少出,平日就接些翻译的稿子做,偶尔外出画画,往日来往的也不过是几个邻居,至多便是迟濮几个朋友。迟濮在附近一所大学任教,也没看到他和谁结怨。倒是有好些女老师和女学生追过他。可他都处理得很好,虽有几个执着的一直不放弃,但也压根谈不上因爱生恨。
&esp;&esp;她回来也没跟人红过脸。除去楚可,就只曾为宫樟的画和人争持过,但这也没什么,当时怀安也在,美术馆也算卖了怀安一个面子——想到此处,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esp;&esp;顾夜白眼毒,“想到什么?”
&esp;&esp;悠言只好把那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esp;&esp;“我不是故意给怀安的工作添乱。”她微微低头。
&esp;&esp;唐璜冷冷一笑,眉目却是一派震色。
&esp;&esp;林子晏几乎是跳将起来。
&esp;&esp;“你怎么敢去质疑这种事?”他拍着脑门叫,“宫樟这画,我还没去看过,但姑不论真假,据说那是怀安领导楚……对,楚庭樾牵的线,卖给一个有名的华裔收藏家。”
&esp;&esp;悠言急,“学长,我真不是去捣乱,我不知道怀安在那里——”
&esp;&esp;“这压根不是怀不怀安的问题,你敢惹楚庭樾是疯了吗?”唐璜冷冷说道。
&esp;&esp;他和林子晏同时起身,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esp;&esp;悠言惊住。她为人再简单,他们一说牵线的事,她顿时还是想明白了什么。
&esp;&esp;“你不要再管了。”她几乎是立刻朝顾夜白道。
&esp;&esp;若得她自己一个,她是怎么都无所谓,这事再搁一回到她面前,明知会惹上大麻烦,她也许还是会提出质疑。悠言这人傻气,她的世界没有太多功名利禄,尔虞我诈,但这事一旦牵扯到顾夜白,她就无法淡定了。
&esp;&esp;只听得他忽淡淡问道:“你怎么敢确定那就是假画?”
&esp;&esp;悠言把她当日所见和疑问和盘说出。
&esp;&esp;唐璜说道:“对于画,我是外行,你们怎么说?”
&esp;&esp;林子晏摇头,“我对这方面没研究,别说现在听着,现场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esp;&esp;“学妹,”他说着把悠言看住,“你怎么如此厉害,我听你这般如此如此这般道来,竟然觉得颇有理据呀。”
&esp;&esp;“当然,说是这样说,”他搔搔头,“你说的也许未必对。”
&esp;&esp;悠言有些惶恐,“我明白,所以我就问他们能不能找些人去验一验。”
&esp;&esp;“可这事儿一般人验不出,我反正是不行,老顾论画是天才,但这验画跟画画不一样,哪怕老顾自己验了,也不好完全确定。必须要由多名专家来鉴别,才能知道真假。”
&esp;&esp;他顿了顿又说:“可再秘密行事,这人一多,消息就瞒不住,这传到姓楚的耳中,不管是还是不是,都是要得罪人的,楚庭樾本来就不好对付,他那老岳父更是大有来头,高官的。”
&esp;&esp;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老顾,怎么办?”
&esp;&esp;顾夜白叼了根烟在嘴上,火机打开,但没有立刻点着,火光幽炽,他眸光快速流转,如墨深许,在思考着什么。
&esp;&esp;“这倒也好,查不出来,就有了继续住下的理由。”唐璜绽了个笑。
&esp;&esp;“手治完我立刻就走,不会多留。”这话不无讽刺,悠言心中堵得慌,其实哪怕唐璜不说,她死也不会给顾夜白添任何麻烦。
&esp;&esp;想想不妥,她又道:“我立刻就走。”
&esp;&esp;“把我用完了就走是吗?”顾夜白轻轻瞥来,眼神寒彻透骨。
&esp;&esp;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这事儿,你有几分肯定?”顾夜白突然道。
&esp;&esp;“六七成。”她迟疑了一下,说道。
&esp;&esp;“行,你先上去。”他说。
&esp;&esp;她心里急,可她素知顾夜白性情,他决定的事,除非是让她,否则谁也无法改变。
&esp;&esp;他不愿她在场,她心疼又担忧,但最终还是在他沉着又冷冽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