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眠唯一带回合欢宫,向众人亲口承认过、也说好要成亲的情郎。
他是一位散修,出身荒野,一把凌霄剑名震西境。
听闻他长相周正,又不近女色,狐眠以双修之术名盛西境,便同合欢宫人打了赌,能不能拿下这位冷面郎君。
结果这一去纠缠就是一年,等花向晚回合欢宫时,狐眠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她记得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这是狐眠第一次对她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同她支支吾吾打着招呼:“这个……就是你姐夫了。”
彼时花向晚刚刚经历谢长寂,狐眠似是怕刺激她,只道:“不过我们暂时不成婚,等你休养好了,师姐带你再找个好男人,你姐夫认识许多好的,比那谢长寂好多了!”
说着,狐眠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青年,扬起笑容:“是吧,悯生?”
想起狐眠当年的笑容,花向晚声音有些淡:“他还活着啊……”
“不清楚,说是活着,可谁也没见过。”
薛子丹喝了口茶:“我想着他是死了,可狐眠怕是不信的,这么多年一直找,我猜拿溯光镜也是为了此事。她偷了溯光镜,道宗追着她,没想到她一路往合欢宫的辖区跑去了,路上路过神女山,我把人跟丢了,刚好听说你们在,就过来看看你。”
薛子丹抬头,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见面就给我发符,当年可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我当年可是直接把你救了,”花向晚笑起来,“比对小道士待遇好多了。”
“不敢比,”薛子丹撑着脑袋,“那张符,可是给过谢长寂的呢。”
“你好好的,怎么总是提他?”
花向晚无奈,薛子丹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两人沉默下来,花向晚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当年她去药宗求药,他们还没在一起时,她同他说过许多谢长寂的事。
等后来在一起,这就是薛子丹心中一根刺,哪怕现下已经各自安好多年,他对谢长寂终究还是介意的。
气氛有些莫名尴尬起来。
薛子丹看着她的神色,故作没有察觉,站起身来,淡道:“算了,我先走,晚上再来找你。”
花向晚低着头不说话,薛子丹走到门口,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阿晚,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
“不要假设没有发生过的事。”
花向晚打断薛子丹。
薛子丹似是有些难过,他收敛情绪,低声道:“我就问问,你放心,我只是想把该赎的罪赎了。我没有奢求过什么。至于谢长寂——”
薛子丹轻笑一声:“我找他麻烦是我的事,你别管了。”
说完,薛子丹果断打开大门,走出门外。
谢长寂端着粥点等在长廊,房间里设了结界,他没有刻意窥听。
薛子丹看见谢长寂,又摆出“云清许”应有的恭敬,笑着行礼:“前辈。”
谢长寂点点头,端着食盘从他身边走过。
“哦,”薛子丹转头,看着谢长寂,似是天真提醒,“前辈,等到天黑,花少主身体就可以准备下一次清毒了,到时候我过来,还望前辈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
谢长寂抬眼,似是不明白。
薛子丹低下头,面上带了些羞涩:“运转功法时,若有外人在,终究不便,还望前辈避嫌。”
谢长寂听着这话,静静看着他。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雪山之上,温少清凄厉的嚎叫声。
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中养的那头巨兽被鲜血滋润浸染,被俗世爱恨供奉,日益庞大起来。
他盯着面前少年,好久,逼着自己挪开目光,应了一声:“嗯。”
这才平静走了进去。
进门时,花向晚正在发呆。
她其实有许多年没见过薛子丹了,打从那年分开,他基本就不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两人也没再见过面。
如果不是他书信告诉她,会与她合作,弥补当年,他们怕是再也不会有任何往来。
结果如今谢长寂来了,他也来了。
她愣愣想着如今情况,谢长寂走到她身边,淡道:“云清许说,夜里来为你疗毒,让我避嫌。”
“哦。”
听到这话,花向晚便明白薛子丹的意思。
她身上这毒是不该让谢长寂知道的,若是谢长寂在,他将毒逼出来,谢长寂或许便会察觉。
谢长寂始终是云莱之人,正道魁首,若让他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花向晚心中暗笑,面上不显,只点头道:“那你就在隔壁等着吧,我同他商量过了,今夜一次将毒素尽数逼完。”
“我想试试。”
谢长寂说着,垂眸思考着:“他用灵力封锁毒素,所以必须由他来引导被他灵力包裹的毒素从你筋脉中排出,但我可以试着在他灵力外再锁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