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看,未接电话不止房东,还有几个朋友、上一个经纪人姐姐,及一个和林格曾经合作过的商家。林格握着冰袋,敷在脸颊上回家,等晚上能开口讲话了,才回过去几个电话。
同时拔掉两颗牙果真会让脸颊肿如注水的肉。
林格照了照镜子,接下来一周都不想出门了。龙娇煮好了柔软又温和的粥,拿鸡蛋生菜和土豆做了烂和和的土豆泥——这东西不费牙。
林格含糊不清地夸好吃。
长久的冰敷果真能止痛,她半边脸麻了,忍不住用舌尖轻轻地出触缝合的地方,能敏锐地察觉到牙龈上的缝合线头。一周后才能拆线,林格思考着自己动手的可行性,耳侧又听龙娇念叨。
“这做法还是誉之教我的,记得吗?你第一次补牙,回家后说那个医生技术不好,捂着脸一直叫牙疼,说医生碰到你牙神经了……晚饭你也不吃,病恹恹的说费牙,”龙娇说,“你不吃,誉之也不吃,去了厨房又是煮鸡蛋又是蒸土豆的,给你做土豆泥。”
林格说:“快忘了。”
“小没良心,”龙娇嗔怪,“誉之对你多好,你怎么现在就和他过不去了?还怨他当初说走就走?”
林格说:“没,妈,你别多想,我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龙娇不和女儿斗嘴,笑眯眯地看她吃完饭,伸手撩撩她头发,爱怜:“今天的相亲对象怎么样?怎么不让你哥帮忙相看想看?”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龙娇追问,“是哪里不好?家庭?还是?”
“他上面仨姐姐,下面还有个弟弟,”林格信口胡扯,“一顿饭吃了五十块钱还要和我aa,说结婚后必须生儿子、儿子必须随父姓。”
龙娇认同:“确实不行。”
她不再提这事,转身去冰箱里看冻的冰袋。
脸肿了,自然不必再绞尽脑汁地骗龙娇说去“相亲”。期间龙娇兴致勃勃地给林格了一个网页链接,说是一个可靠的会员制相亲网站,一定要她填一填。林格不想拂妈妈好意,粗略地乱填一气。
「
感情状态:离异
家庭成员:父母健在,带仨男娃,下有一准备订婚的弟弟
……
工作:刚刚刑满释放,待业人员
」
林格对自己填写的资料表十分满意,思前想后,又在择偶期望中添加几条。
「
择偶要求:
身高187,体重79kg,差一个数字都不行。博士学位,年薪百万以上,有车有房无负债。必须要无感情经验的处,男,五官极其英俊,性格极其稳重。会开直升机也会开水泥罐头车,能单挑二十个武校生还得赢;熟练掌握和外星人沟通技巧且承诺不移居到外太空原则,会单手画驱鬼符且擅长击退吸血鬼,精通与丧尸格斗技巧,会茅山术能控尸。
」
完美。
林格的脸,肿得时间比她想象中还要长。一周过去了,还是没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不过出门见人已经没了问题。正月十五将至,林臣儒特意打电话嘱托林格,记得给妈妈订花糕吃。
林格一边答应着,一边告诉父亲,龙娇在这里住到三月份再回去。
中间还安排了两次检查。
林臣儒说好。
他现在仍旧在之前的公司工作,年纪大了,开不动车,老板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名义上是xx经理,实际上基本没什么权利,但月薪丰厚,他也十分满意。
他脾气也越发的地稀薄,少如高原地区的氧气。
高中同学杜静霖也在此刻发微信问林格,元宵节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刚归国不久,还是如高中时般没心没肺,林格拒绝了,说刚拔了牙,脸还肿着呢。
杜静霖乐呵呵地说,你要是觉得脸肿尴尬,不想见我,那我现在也去拔个牙陪你?
林格说滚一边去。
说来也巧,杜静霖和林格同年同月同日生,高中在一个班,后来念大学,又凑巧地被同一专业录取。
他爸是林格公司的老板,家里面开连锁□□,酒吧夜店ktv按摩spa等等一条龙,业务最豪横的时候,一整条街都是他家的店。杜静霖在国内读的大学,又被他父亲送到外面去镀金,现在一回来,已经从“杜学士”变成了“杜博士”。
林格发愁租房的事呢,没和他聊几句就撂了手机。她联系到了租房中介,花了三天时间看房,没有一个满意的——要么是位置太次,要么就是房租太高,完全不合心意。龙娇自己在家中闷,后面一天跟她去瞧了瞧,同样看不上。
她咋舌:“房租这么高!”
“长安米贵嘛,”林格说,“别急,不是还有时间嘛?咱们慢慢看。”
说是慢慢看,实际上时间也不多。
房东已经委托中介带人来看房,但龙娇有轻微的神经衰弱,需要静养。林格也不耐烦每天都有陌生人在房间中进进出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