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并且爸爸保证不和你妈妈说。”姜父说完,直奔主题:“那爸爸的事,你是不是也得帮爸爸?把欧阳博的联系方式告诉爸爸行不行?”
姜宁迅速收起试卷,道:“这样吧,爸爸,我先问问欧阳教授,等他答应了,我再告诉您,这样也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
姜父虽然心急,但也不得不承认姜宁想得周到。
“放心吧爸爸,”姜宁又朝他眨了眨眼:“欧阳博可喜欢我了,我肯定能帮到您。”
姜父心情这才豁然开朗,笑了起来,蹲下去想将姜宁抱起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姜宁刚好转身,避开了他的拥抱,径直跑出去了:“那我先去写作业了。”
你知道现在哪里有卖风筝……
翌日吃早饭的时候,姜宁把这事儿和燕一谢说了,让管家帮自己把那份有了姜父签名的净身出户协议书转交给郭律师。
她一边喝燕麦粥一边眉飞色舞地道:“虽然法律上,我爸这种情况属于被骗签了合同,可以在打官司的时候申请仲裁撤销合同,但这不是有郭律师吗?郭律师一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还有就是,我爸最要面子,很忌讳邻里之间的言论,我觉得他未必会将被一个小丫头耍了这种事说出去。”
“总而言之,这个闷亏他吃定了。”
管家看着姜宁黑亮亮的眼睛,灵动的神情,心说少爷这是什么运气捡到这么个机灵鬼。
睚眦必报的性情简直和少爷如出一辙,师出同门。
燕一谢则皮笑肉不笑道:“所以这就是你跑过来蹭早饭的原因?”
自从让姜宁踏进了一次别墅的门,这小姑娘就像是自来熟的强盗一样,理直气壮地长驱直入。
今天一大清晨燕一谢一睁开眼睛,就见姜宁出现在他房间里,微笑着地站在他床头边,俯身拿根羽毛轻扫他的脸。
这么多年来,管家都极少踏入他的房间,哪怕是他半夜恶魇缠身。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姜宁放大的脸,自然吓了一跳。
哪怕再镇定清冷的人,都会被姜宁抽风的行为给弄得措手不及。
他立刻黑着脸抽出枕头砸过去,让她立刻马上滚出去。
姜宁却往地上一躺,开始鸭子状划水。
……真叫人恼怒又无可奈何。
“不要小气嘛。”姜宁依然笑眯眯的,对燕一谢道:“我又不是毫无贡献,前几天我还给你带早餐了呢,怎么说也算是相互抵消了。”
燕一谢冷笑:“进了垃圾桶的早餐,和满汉全席,也算相互抵消?”
“那只是你自己不吃而已,又不是我没带。”姜宁用筷子夹起一枚水晶虾饺放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你要吃的话,我还不是天天给你带?”
管家见少女说到“天天”时,少爷眉角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燕一谢回过神来,继续冷笑:“我差你那一口馊了的白米饭?”
姜宁:“……”这天没法聊了。
这小子是不是进了坟墓里还要在墓志铭上刻上“姜宁辣鸡大骗子,用过夜白米饭毁我青春!”
“昨日之事不可追,让我们愉快地把那一页翻过去不好吗?”姜宁干笑道,边站起身来给燕一谢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看这汤圆,圆又圆。”
燕一谢冷眼看着她。
姜宁用汤匙在碗里搅了几下,依然感觉有点烫,于是下意识又吹了两口气。
她凑到燕一谢身边去。
两人挨得极近,燕一谢白皙的额头也落上了几分少女呼出的气。
像是有人在耳廓边用气声“呼呼呼”地说话似的。
酥麻感像是浓墨入湖,猝不及防地,一瞬间晕染开来。
燕一谢瞬间勃然大怒:“离我远点!”
姜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哪里有那个大病。
她只好将盛满了汤圆的碗放下:“远点就远点,你自己吹吧,烫死你。”
和少年相处久了,她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但在管家的记忆以来,这是少爷被送到海边这栋孤零零的古堡来,古堡里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早餐的时候不再死气沉沉、静谧得只有刀叉碰碟的声音。
他看着欢脱的少女和面无表情的少爷,不禁无声地笑了笑。
吃完早饭,姜宁还在想方设法劝说燕一谢去学校。
他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经常出现在学校,连病假都不请,学校竟然还没将他开除,也是神奇。
除非燕家给学校捐了楼。
“你去学校的话,等我转班成功,我们就可以一个班了,”姜宁扒拉着他的轮椅扶手,不让他上楼,喋喋不休,“而且最近风大,操场上会有人放风筝,时不时落到走廊上,可好玩了。”
燕一谢惜字如金,冷冷吐出四个字:“不感兴趣。”
姜宁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