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两人直接听傻了眼。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程逍问。
白毛说话有气无力,低喃着:“房间没人,手机打不通,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你说她能跑到那儿去?”
“酒店找了吗?”
他喉音在颤,缓慢出声,“找遍了,没有。”
反应过来后的小女人使劲拉扯男人手臂,语气急促,“梦梦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报警?”
程逍目光沉静的安抚她,“失踪未满24小时,警局不予立案。”
小女人心急的起跳,“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男人的脑子很清醒,没急着分散找人,沉默片刻,毅然转身走向前台。
这个商务酒店勉强算个叁星,却已经是县里最高级的酒店了,前台也不是高挑淑女,反倒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相貌俊朗的男人亲自出马,不过寥寥数语,勾的女人心花怒发。
理所当然,也带回来有价值的消息。
“前台说,胡梦问过她西王庙的具体位置,说是那座庙许愿很准,但必须凌晨上山,赶在太阳初升前到达山顶,这样愿望才灵验,否则无效。”
周青瑶心头“咯噔”一下。
深更半夜独自爬山,四周黑不溜秋,她胆儿又小,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生禽猛兽。
这女人脑子是烧坏了吗?
一旁的杨舸微微闭眼,咬牙切齿的低骂,“这个疯子。”
程逍继续说:“出门往右,大约2公里就是西王庙入口,我们”
可没等他话说完,身着浴袍的男人已撒开脚往外跑,动作之迅速宛如一只灵动的窜天猴,没几秒便跑的没影了。
被撂下的两人呆滞片刻,周青瑶轻戳他粗壮的手臂,昂头好奇的问:“外头才几度,他穿成这样跑出去,确定不会半路冻死?”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逍笑着摇头,“你那朋友跟杨舸,简直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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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庙在西王山的山顶,海拔很高,正常人徒步上山,少说爬个几小时。
杨舸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达山脚,天空又突然飘起小雨,伴着浠沥沥的冰凉雨滴,深夜的山林气温低至零度。
他哈了几口寒气,手脚都冻的没知觉了。
浴袍轻薄不抗寒,拖鞋爬山更是找虐,爬阶梯时,好几次险些打滑摔倒。
天空散落的雨似停未停,一丝丝飘洒在墨黑的树林间,从苍穹软软地洒下积少成多,很快打湿了他身上仅剩的衣料。
“胡梦胡梦”
他扯着嗓子放声大喊,整个树林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半小时前,他刚从浴室出来,敏锐听见隔壁房的关门声,刚开始他没多想,可冷静下来后心还是不安,只在内裤外随便披了件浴袍便冲了出去。
敲门许久,屋内一丝动静都无,电话也不通,叫了个楼层服务员来开门,房内也空无一人。
这次他脑子彻底断片,上上下下将酒店翻了个遍,若不是在大厅撞上那两人,他都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思绪完全混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正确方向。
这些年,他独自承受了太多的人事变故,从锦衣玉食的高位一秒摔到深不可测的谷底。
他被迫从底层爬起,一步步才走到现在的位置。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它改变了一切,丰富了一切,也毁掉了一切。
他从一个阳光灿烂的无忧少年,逐渐演变成老谋深算的无情商人。
夜深人静时,他望着电脑屏幕上折射出的陌生人影,都快忘了,当初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活得多么洒脱自由
山间的晚风冷的跟冰刃似的,夹杂着刺骨的细雨,刮蹭男人裸露的肌肤,冻的他嘴唇发白,动作越发缓慢,每一步台阶都踏的十分艰难。
这时,台阶旁的小树林隐隐传来细弱声响。
他倏地停步,似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身子不自禁的转向湿滑的斜坡,一头扎进茂密的树林。
突破层层枝叶的遮挡,似有一束微弱的光点亮了夜空,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满身泥沼的女人狼狈的靠着大树,她举着手机,把脸埋在膝盖处,缩成一团受惊的小刺猬。
男人没有大声呵斥,只是轻手轻脚靠近。
抬手轻拍她的肩头,陷入惊恐中的女人如梦初醒,失控般的尖叫,抗拒他的靠近,嘴里仓惶的念叨,“不要不要碰我!!”
杨舸皱眉没出声,用力将她扯进怀里,两手抱的很紧。
他身上体温很低,但胸腔燃着一团炙热的火焰,让几乎陷入绝望的她感受到了丝丝温润的暖意,一抹熟悉的气息瞬间窜进头皮,跟安神药似的,一点点安抚住她的情绪。
“别害怕,是我。”
男人嗓音很哑,不似以往那般轻佻嚣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