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去巡街,而顾九思来到茅厕面前,他从未见过这么肮脏的活儿,可是他静静瞧了片刻后,却还是拿了工具,开始打扫起来。
黄龙回来时,顾九思刚刚打扫好茅厕,他不仅扫了茅厕,还把县衙其他地方都扫了。他恭恭敬敬和黄龙汇报成果,黄龙脸上看不出喜怒,应了一声,就让他离开。
顾九思行礼告退,这才出了县衙。他刚走,一个年轻的官兵便上前去,给黄龙出主意道:“黄哥,您要是觉得还不够消气,咱们就找几个人来,路上把他狠狠揍了,给您消消气!”
黄龙听着这话,有些心动,可他还是迟疑道:“他毕竟是周大公子的人……”
听到这话,对方笑了笑:“一个养子,大哥你怕什么?而且咱们又不是直接找他麻烦,巷子里拦着,一个麻布口袋套上去,打了就打了,谁又能说是咱们打的?”
“你说得是。”黄龙点点头,随后高兴道:“你这就去安排!他刚出门,还来得及!”
顾九思出了门,在街上逛了一圈,这才往家里走去。
走到一个羊肠小道,顾九思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巨大的网就从天而降,随后便有人冲出来,一把将麻布口袋套在他头上,而后拳头就如同雨一般落了下来!
顾九思几乎是在对方出手的瞬间就知道是谁,于是还击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变成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对方也只是泄愤,拳打脚踢了片刻后,他们便走了。这时候顾九思才将口袋取下来,他在地面上平躺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了回去。
回到家里,柳玉茹提前回来了,她正在打着算盘,听着顾九思回来,她老远道:“我最近新给外面发了一批货,等这批货款到了,我请你吃饭。”
说着,她就闻到了房间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嗅了嗅鼻子,随后道:“什么味道?”
顾九思正换着衣服,听到柳玉茹说这话,他有些尴尬。毕竟他一直和家里说自己过得不错,这味道太浓烈了,他撒谎都难。
柳玉茹想了想,她放下书,站起身来,转到了更衣室。
顾九思正在换衣服,一回头看见柳玉茹,他当场吓了一跳。
而柳玉茹目光则落在他身上的青紫之上,片刻后,她皱起眉头:“谁打的?”
“没,我自个儿……”
“谁打的?!”
顾九思没说话了,片刻后,他笑了笑,这笑容有些无力,可他却还是要坚持着,自己这仅剩的骄傲。
“我没事儿。”他垂眸,平和道,“真的,没事儿。”
柳玉茹有些恼怒。
顾九思的样子,她如何不知道他是受了欺负。可是他不说, 她若再追问下去, 也是伤了顾九思的颜面。于是她索性不问了, 顾九思笑了笑, 他起身去净身洗澡,出来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姑娘家的香粉往身上扔了扔,抬手闻了闻,确定自个儿没味道之后,才上了床。
柳玉茹还在生气,她背对着他, 没有说话, 顾九思凑过去, 用脸蹭了蹭她的背:“不生气了嘛, 我自个儿有办法的。”
说着, 顾九思抬手用袖子去逗她:“来, 你闻闻, 香不香。”
柳玉茹抬手将他的手打开, 闭上眼睡了。
顾九思无奈笑笑,也躺下来睡了过去。
隔了一日,他天没亮就爬了起来, 早早去了厨房。厨房中印红还在忙活,他清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印红, 可能为我备些点心,十二人分,中午送到府衙来?”
印红愣了愣,顾九思鲜少同她提出要求,她赶忙应声道:“是,姑爷。”
顾九思点了点头,他提前出了门,到了街上找到虎子,他给了虎子一个馒头,随后道:“你可知城中哪几家人家最张扬跋扈?”
这问题简单,虎子立刻数了一串名字,顾九思就开始仔细打听,过了一会儿后,他差不多清楚了,确定了心理的打算,随后同虎子道:“你去我娘子那领点吃的,分给你兄弟,别走前门,走后门。吃完饭找几个人,帮我盯着赵严,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他今日行程来。”
虎子得了话,连连应声道:“是,您放心。”
赵家是幽州军中蒋席的手下,原先靠着蒋席的关系,在城里做起了棉布生意,整个幽州军的棉布多从赵家进购。但赵家之前偷工减料,给底层士兵的棉衣里用的是最次的棉,被周高朗发现后,才特意让周烨去扬州另外再买布料,因此和周高朗本就不对盘。这一次官府号召捐钱,顾家先捐了之后,有几个聪明的富商也赶紧捐了一些,而这赵家仗着军中有人,不过捐了五百两银。
赵严是赵家的大公子,平时性情乖张,是这望都城里谁都不敢惹的人物。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近来还在纵马街头,肆意欢歌。
能在这时候还干这事儿,这公子要么脑子不大好,要么就是对现在的情况还不知情。
顾九思琢磨了片刻,见天色亮起来,便回了府衙。
他脸上带着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