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晏清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曲清尧也看过不少狗血剧,他盯着晏清,几乎是下意识以为晏清被人魂穿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说了现在的日期。
晏清眉头一皱,“我睡了这么久?”
他揉揉额角, 将脑子里各种闪现的画面压回去,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气, 说:“没时间了。”
“啊?”曲清尧一头雾水,他看着晏清起身朝外走去,“你去哪?”
“摇人。”晏清看着他,“救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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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
宗主看着晏清身后那些熟悉的脸庞,心突然沉了一下。
那些,都是修真界中叫得出名字的大能,其中有不少都是宗主的老熟人。
他们脸上满是震惊,随即又化为愤怒,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已经指着宗主的名字骂了起来。
宗主懵了一瞬,但他到底活了这么多年,也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几乎是瞬间,他就收敛好了情绪,看向那位正在辱骂自己的修士,说:“逍遥,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再被风枕眠认出来之前,宗主从未露出任何破绽。
若非他杀了景辞,恐怕连风枕眠也不会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外面那些刚好都是宗主的旧友,深受他那副假相迷惑,此刻听着宗主颠倒黑白的话,逐渐动摇。
宗主笃定风枕眠没有证据,于是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长辈模样,“我不知道他给你们说了什么,才让你们这一群人浩浩荡荡闯进青云宗禁地,指着我鼻子骂我利欲熏心。”
顿了顿,他又摇着头开口,“我不过是依照门规处理叛徒罢了。”
他说风枕眠杀了他唯一的师弟,说风枕眠闯入青云宗意图谋杀其他弟子,说自己是为了救那些弟子,才将风枕眠捆在此处。
晏清听得火大,差点忍不住飞过去揍他,“胡言乱语!明明是你——”
“这位道友。”宗主看着他,“你同风枕眠是道侣,自然是向着他说话。”
“可精灵一族贵为半神族,不也该讲个公平公正?你一再污蔑我,却又拿不出半分证据,实在是有辱精灵一族的名声。”
是了,他们没有证据。
晏清顿时更气了,他看穿了宗主的有恃无恐,拳头渐渐握紧。
那些被他叫来的修士看看宗主又看看他,一个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到底是同宗主更熟,沉默间,更多的人都偏向宗主。
见状,宗主嘴角微勾,朝晏清露出个挑衅的笑。
也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谁说没有证据?”
风枕眠挣脱绳索,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片刻,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不仅是他,就连那八个昏迷不醒的师兄师姐也挣脱束缚,缓步走到宗主面前。
一时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怎么会……”宗主也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他的表情有些失控,但顾虑到身后那些人,又控制住了。
“宗主。”风枕眠看着他笑了,“你真的想要证据吗?”
他抬手,指尖夹着个圆润的小球晃了晃,“证据就在这。”
那小球,赫然是景辞的留影球。
不顾宗主突变的脸色,风枕眠又朝着不远处那些修士挥了挥,“诸位前辈,今日请你们前来,是为我做个见证。”
“青云宗弟子风枕眠,从未弑师。”
说完,他打开了留影球。
景辞留下的那段画面再次浮现在大家眼前,几个修士脸色微变,“七星宫,全军覆没了?”
七星宫好歹也是上三宗,其中底蕴不可估量。能轻易叫他们覆灭,得是有多恐怖的力量?
人总是对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产生恐惧,同时,也会不顾一切想除掉它。
有不少修士看向宗主的眼神充满了不善,但依旧有不少修士相信宗主。
毕竟,这一段留影并不能代表什么。
只能说明造神会势力强大且心狠手辣。
宗主显然也没有把风枕眠所谓的“证据”放在眼里,他轻轻嗤了一声,刚准备打断风枕眠,忽然又变了脸色。
留影球画面一转,竟是来到了地宫!
是方才风枕眠所经历的画面。
他应当是将留影球塞在了心口处,画面正对着宗主,或者说是主神。
“该死!”宗主当时就想毁了留影球,不过晏清的动作快他一步,无数藤蔓缠绕,构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牢笼。
而宗主此举,无疑是不打自招,那些修士也开始防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宗主也知道自己刚刚太冲动了,但毁掉那个留影球他还能为自己狡辩,要真让这些人都看见了,那可真辩无可辩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留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