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禀报,谢衡之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进入书房后,谢衡之掀袍坐于书案后,盯着案几上的灯盏,眉眼半隐在烛光下。
沉默地坐了半晌,他才开口。
“说。”
“去亦府查过了。”
任务很简单,利春的答话也干净利落,“孟大夫确在亦府待了七年,称她为‘云娘’的只有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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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喝了酒,又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亦泠是十分困倦的。
可是她此刻盯着头顶的承尘,心里却漫出了一股不安。
东厢房的商夫人没有动静,谢衡之似乎也没有丝毫异常。
屋子里还留着灯,身上盖的被褥也柔软温暖。
但这过分的平静反倒让亦泠感觉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翻来覆去许久,身子越来越困,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忽然间,窗外风雨骤起,还伴随着脚步声。
仿佛是不祥的预兆灵验了,亦泠仓皇地坐起来,掀开帘帐往外看去。
正好这时,谢衡之推门走了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亦泠自个儿心虚,谢衡之分明没什么异常,亦泠却觉得他的脚步格外沉重。
她忐忑,却不敢开口,便眼睁睁看着谢衡之朝她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亦泠也看清了他的神情。
“怎么还不睡?”
谢衡之抬眉。
怔怔看了他许久,确定他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亦泠才说:“……这就睡了。”
看他反而不像是打算睡觉的样子,又问:“你呢?”
“松远县一案牵连甚广,我还有事要处理。”
他一边说,一边松着腰间革带,“我沐浴之后还要去书房。”
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说道:“对了,我打算明日让你娘回江州去。”
啊?
事发突然,亦泠不知谢衡之是何意,怔然看他半晌,才问:“为何?”
“在松远县听你梦中喊着阿娘,原以为你是思念母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