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试验自己是否也会升起这种天罡罩印。
毕竟这招挺好。若自己也会用这罩印,以后就不用担心头毛被吹飞了!
……
片刻后,戚葭的小翅膀一扬,在自己面前升起了一团小小的保护罩——红烈似火,虽然不及虞白溪的那个大和稳定,但这门法术好歹又被戚葭给掌握了。
胖啾得意地一挺小胸膛。
再下一瞬,原本已经重归沉默的天帝却再度极其冷冽地开口:“一魂双体下不要施展法术。本座说过了,你当心自己会受伤。”
……语气不仅严厉,还很有威慑力,是上位者才有的气息。
戚葭:“……哦。”
对方声音冷肃严厉还挺凶,但好歹也是为了自己好。
戚葭不是只不识好歹的啾,他试过之后便罢了,反正之后可以在摆脱这种形态下继续练习,便赶紧撤掉了自己升起的防护罩。
但之后,本来安稳蹲在天帝陛下肩头的小胖啾突然向旁边一栽歪,直接瘫倒。
“……又怎么了?”原本目视前方的虞白溪很快发现异常,立即撇头询问。
在胖啾看不见的角度,天帝甚至深深凝眉——一魂双体的确是太难操控,这只小鸟如今记忆全无、分体了这么久,又跑得这样远,其中可出现的意外实在太多。
即便是善用此法的虞白溪也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怎么了。
而若不是担心对方这具分出来的肉身受不住,他倒是想飞得更快些。
一边叮嘱胖啾切记不可再动用法术,虞白溪之后还是抬起手,将胖啾“捉”到了自己的手掌间。
澎湃的灵力骤然将巴掌大的小鸟整个儿包裹。
“……我肯定是怀孕了。”
胖啾歪歪斜斜地瘫在天帝掌心,将自己瘫倒成一团儿毛绒绒的“毛饼”。
虞白溪把他拎起来后是怎么摆放的,他便是怎么倒着的。
感受着对方给自己输送的灵气,戚葭这会儿倒是觉得好多了。
但他翅膀依旧模仿着人类护着肚子的动作,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刚才想吐。不是说害喜的人都会吐……”
“……想吐?”虞白溪一愣。
那便不是“一魂双体”状态下出现了什么意外的反应。
天帝眼尾颤了一下。
伸指再度给小胖啾探了探脉,之后沉默地收回了灵力,虞白溪声音重归平静,但听上去已然不是毫无起伏:“是你吃太多了,胃肠不适,不是怀孕。”
戚葭:“……”
“不,不可能。”
躺在天帝手心里的啾,不服气地嘟囔起来:“你灵力方一渡给我,我感觉就好多了。书上都说了,雄兽的灵息对雌兽所怀幼崽具有安抚之用!”
“……”
天帝再度沉默,但感觉还是有必要解释:“那是你分魂耗费了灵力,本座渡灵给你就可……”
“哎呀陛下。”戚葭懒洋洋的声音切入,打断了对方的“辩解”,反问道:“你说我以灵脉孕育子嗣,是不是也很耗费灵力呀?”
“……”
虞白溪忽然不说话了。
若以灵脉孕育子嗣,自然也会有大量损耗灵力的时候。
戚葭略微掀起眼皮,表情带着些小得意:“所以就算是我因耗费灵力而感到不适,你又怎么证明这耗费灵力不是怀孕的缘故?”
虞白溪:“……”
暂时的确证明不了。
换句话说,还是可能怀孕了。
他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总是主动选择沉默的天帝,鲜少这般因为外力而哑口无言。
但对于这样的辩论,虞白溪却也不算意外——就算名字不一样了,失忆了,这个人这只鸟,也还是他记忆里那个聪明绝顶的模样。
虞白溪说:“本座会想办法,尽快证明……”
他话没说完,那方才因为声称身体不适而被他置于掌心上的啾,忽然翻动了下小身子。
小胖啾整体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因此连翻身的动作都不明显。
但虞白溪却切实地感受到了一些变化——
仰躺在冰冷但宽阔掌心中,戚葭毫不顾忌地将全部重量都压了上去,胖嘟嘟的啾因为挤压,就变成了圆滚滚、扎实又柔软的一团儿。
柔软的羽毛铺散开,充分躺倒的胖啾舒适地抻了个懒腰,又顺便打了个哈欠。
“……”
虞白溪的指尖下意识地一轻颤。
起初他只是觉得被他捧在掌心的啾有些柔软,很暖。
但那会他关心对方的情况,并没有想太多。
可是现在,这只小鸟肆无忌惮地仰躺在自己的手心里,浑身的毛毛都炸了开来,露着柔软的腹部……
虞白溪忽然觉得掌心滚烫。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维持着托举嫩黄小鸟的姿势,那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