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侵略性的美貌,神态却总带着几分柔情,只让人觉得心神一荡。
“怎么了?”她问。
那几个男子垂首:“这女子私闯进来,看着形迹可疑。”
戚玦凝神,解释道:“我吃醉了酒,不知怎的,就走到此处来了。”
宴宴依旧保持着温婉从容:“既如此便离开这里,此处不接见外客,还望姑娘见谅,待会儿到后厨去要一碗醒酒汤吧,便说是替宴宴姑娘要的。”
戚玦一愣,垂首道:“多谢。”
再回头看的时候,已不见宴宴,厢房的大门紧闭着,戚玦凝望了许久,似乎里面藏着什么能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的人或事。
只是,眼下这个时刻容不得她在此耽搁,她蹙眉凝视着房门片刻,收拾了心绪,继续寻找宁鸿康的踪迹。
虽未见到宁鸿康,但的确如绿尘所言,有人在后院搬东西。
院子的后门虚掩着,几个人在把东西一筐筐放进内院的井里。
兴许也是怕人多易引人注目,因此只有两个人。
那便好办多了。
戚玦举起右手,按动狼首袖箭的那一双狼眼,射出的两根针即刻让那两个人昏厥过去。
暗箭上涂了强力的迷药,几乎转瞬间便能放倒一个人。
戚玦探着脑袋,发现那口井是个枯井,而井底的东西几乎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桐油和硝石!
藏这些东西在此做什么!?
眉郡坊市相连,这般分量的桐油和硝石不止是能引燃大火,更可怕的是会产生爆炸,会让火势迅速扩张,如果没能及时控制,足以将半个北岸燎干净!
……
前厅,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走水了!”
本就拥挤的大厅霎时慌乱了起来,虽未见明火,但已经能闻见烟味。
戚家众人几乎是被人潮推着向外挤。
绿尘面色铁青:方才戚玦交代她要看好这里,可眼下火势不明,就她一人尚未出来,怎能不叫人担心?
“五姐呢!五姐还在里面!”戚玫在人群中嘶声喊道。
也是在这时候,只见叙白逆着拨开人群艰难往里冲去。
慌乱间,戚玫惊叫一声,是她摔倒了。
再看戚家姐妹几人,也已经被人群冲散。
绿尘往人群恨恨看一眼,别无选择,眼下只能先保护好剩下这几个人才是上策。
南齐
与此同时。
前厅和后院相连接的回廊二楼,戚玦正悠闲地靠在梁柱上,面无表情看着后院角落里的一间厢房的帷幔燃起,几个杂役正七手八脚抬水灭火。
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
忽然一个杂役喊了声:“你们看看,这井里是什么?”
“莫不是桐油……还有硝石!?”
“好家伙!若真是烧起来怕是得出人命!谁把东西搁这的?不要命了!”
用一把小火引得酒楼的人发现桐油和硝石,这把火便烧不大了。
作为始作俑者,戚玦只是掏出两锭白银放在转角的花盆下,就当是作为今晚顾客逃单的补偿了。
突然。
剑锋铮鸣,她侧身一躲,避开了从身后偷袭的一剑。
只见眼前,宁鸿康气急败坏地怒视着她:“婉娴说的不错,你的确是个十足十的贱人,只是不知道你这点雕虫小技能不能逃过我手里这把剑!”
说罢,便执剑朝戚玦袭来。
戚玦也不多言,只拔了绑在脚踝上的匕首迎战。
但宁鸿康毕竟是凭借军功,以一个罪臣之子的身份获得官衔的,身手自然不差。
戚玦被步步逼退,只是,就在他即将一剑封喉的瞬间,他的剑锋以一个几乎不可查的偏差调转了方向。
他想留活口。
也就是这一瞬间,戚玦做了一个决定——
宁鸿康的剑反手一挑,戚玦似避之不及,手臂被狠狠划了一刀,匕首叮当落地。
戚玦跪坐在地,宁鸿康的剑挑着她的下巴。
看着戚玦不甘心的眼神,宁鸿康露出了和那天傍晚在竹亭门口的宁婉娴几乎一样的表情,得意而狰狞。
他冷笑一声,抬手重击了戚玦的脖颈一记,戚玦只觉得瞬间眼前一黑。
……
等再醒来,她只觉得自己处于黑暗之中,周围摇摇晃晃,还有车轮声,而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嘴也被塞布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