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慌慌,慕新觉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
只差一点!
慕新觉却倏地睁大眼睛。
只见那三张符箓被那邪祟随手打散,另一股强大的怨气便从那手处溢出,从未感受过的力量上的压迫顺着头盖骨往下压。
完了!
攻势瞬间变成守势。
在这种压力下,慕新觉根本无法使出任何招数,他就像是被人捏在手指尖中的蚂蚁,只要那邪祟轻轻一个响指,他就会死。
我他妈。
几乎将面临灭顶的危机,他从身上摸出一道带着朱红边印的符箓,一手拿剑,一手捏符,呈交叉状抵在头顶。
护!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金刚罩抵抗住了邪祟的攻击,慕新觉也因冲击力太过于蛮横而被撞了回去。
一旁的唐卡在这一瞬间也看清了局势,起身时撞翻了一堆瓶瓶罐罐,伸出手就去抓那即将摔在地上的人。
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顺着地板滚了好几圈。当唐卡的脊背撞在墙面上时,惯性消失,他闷哼一声,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
不知道是他咬掉了牙还是慕新觉伤势太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一切都变得难以分辨起来。
心下的忐忑与不安包裹着他。
扶着慕新觉的身子将他挡在身后,听着那邪祟一步一步地向着他们走来,眼里的绝望伴着泪水就要流下。
他几乎是没了希望地喊道:
呜我要死了,哥!!老大陆探你在哪啊,救命啊!!!
猩红猛地一怔。
一瞬间,一阵大风在黑暗中掀起,唐卡不得不闭起眼睛,转过身子护住身后不知状况如何的慕新觉,小声的呜咽被吞噬在这风中。
冷风中裹挟着一股甜腻的香味,顺着呼吸钻进鼻腔后,唐卡只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迷药,四肢开始变得柔软。
手掌心无力的瘫在地面上,整个人靠着慕新觉沉睡过去。
而另一头陆探□□控的神志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头疼欲裂的感觉在放松的那一瞬间被释放出来。
刚刚,他经历过太多的幻象。
母亲的、父亲的、兄长的、爷爷的几乎是他认识过的所有人,他都看见他们拿起利刃,要往他的胸口上插去。
【你怎么变成这种东西了】
【你看着好恶心】
【小探,父亲好失望】
于是他只有打破一次又一次的幻象,才能守护住心里的那片柔软。
这些东西都是在骗人。
都是邪祟变的。
他拿出他的降魔剑,用剑身扫过一片又一片的虚影,听见那些认识的熟识的人发出尖叫声,以及最后对他的诅咒。
都是假的。
当周围变得安静时,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闻见了好闻的干净味道,他有点饿了。
嗯?前面有人要攻击他?
啧,怎么又来了。
熟练的动作已经被牢记于心,即使那几下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是一件动动手腕就能做到的事。
他现在,太强大了。
当那抹香火扑向他时,不在意地伸出手拍开,却感知到了一阵熟悉的痛楚。
那香火的味道有点熟悉。
陆探神志有些不太清晰,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做错事,于是便打算停下手来看看黑暗里到底是谁。
但那串符箓背后,夹着桃木剑的攻击。
陆探反应变得有些迟钝,但他依旧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他有不得不完成的事。
他不能死。
对面的这个幻影,也得留着。
于是他只是拿利刃对着那抹金光使出一点点力量。
陆探面无表情,将来人的攻势反击回去。
来人意料之中的被弹回老家。陆探挑眉,心道这次的幻象倒是有些真实,听着这声音像是摔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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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
于是他拿着降魔剑,蹭了蹭刚刚被符箓伤到的手掌心,伤口恢复干净后,一步一步走向发出巨响的方向。
好黑。
什么都看不见。
昏昏沉沉中,陆探正打算离近点使个咒将周围点亮,却不想在离那方向还有几步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陆探救命
陆探的身形猛地一怔,这明显和他心里的台词完全不一样。
哟,幻象还出息了,这次不是怕我杀你了?
戏谑的玩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体上的异样让他撑着剑弯下腰。周身的黑雾像利刃一下一下地割在皮肉上,肺部的撕裂感也随之而来。
陆探忍着不出声。
他不能,让对面不知是敌是友的东西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于是强撑着站着,体内的反噬也逐渐吞噬着他的精力。
这么痛的吗。